郝伍少张大了嘴,满满的糕渣落出来。
他震惊了:“你,是,阉,人?!”
花乐醉眨眨眼:“怎么?”
郝伍少沉浸在震惊中久久不能自拔。
难怪花乐醉相貌姣好的像个妇人,难怪他肤白无须,难怪他不介意身居人下……
莫非星宿宫之人欲练神功必先自宫?!
郝伍少愈想,竟愈发替他心疼起来,目光亦不由柔和了许多:“乐醉兄,我虽不知为何阉人爱吃枣子,但以后你随着我,每餐都替你预备枣子!绝不委屈了你!”
花乐醉怔了怔,奴颜媚骨地贴上去:“郝公子~~”
郝伍少心疼地愈发厉害起来,竟渐渐成了绞痛。他丢下枣花糕,捂住心口,额上渗出冷汗:“轻,轻嗣……”
韩轻嗣连忙勒停了车,揭开车帘钻进去。一见郝伍少惨白的面色,登时脸色一寒,拾起落在厢中的糕点一闻:“枣花?”
花乐醉又是一怔,手中糕点摔落在地。他惊呼道:“啊!我竟忘了枣花亦是那七花之一!这这……”
郝伍少疼地弓起身子,咬着下唇不住颤抖,发不出一句声来。
韩轻嗣咬牙切齿地冷笑:“忘了?”
他的手攥成拳,骨节凸起。郝伍少捂着心口,突然腾出一只手来拉住他,隐忍地摇了摇头。韩轻嗣压了再压,终是克制住了拔剑的冲动,怒喝道:“还不替他解毒?!”
花乐醉讪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,塞入郝伍少口中,又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,道:“这药丸可暂时止住他的毒性,待他下一次遇七花之前皆不会复发。”
郝伍少服了药,微弱地喘了好一阵,疼痛稍解,强笑道:“乐醉兄下一回,可莫要再‘忘了’,伍少身体羸弱,经不住几番折腾。”
韩轻嗣眸光沉了沉,却见郝伍少依旧冷得打颤,情知他是被勾出了寒毒,遂解下外袍来替他披上。
他不放心再由两人共处一室,冷冷瞥了眼花乐醉:“你随我出来驾车。”
花乐醉耸肩,暧昧地在郝伍少手上捏了一把:“郝公子好生休息。”便乖乖随韩轻嗣出了车厢。
三人行至於镇,韩轻嗣在街市用五贯钱雇了名少年驾车,自钻入车厢中照料伍少。
郝伍少唇色惨白,身子抖若筛糠,冰凉的手拽住韩轻嗣不肯松。韩轻嗣蹙眉,将他搂在怀中,手掌贴着他神阙穴源源输送内力。
他的内力极阳,不消片刻郝伍少便不颤了,阖着眼昏睡不醒,手却依旧拽紧了不肯松开。
韩轻嗣也不挣,只将他身子放到腿上,头倚在自己颈窝中,减了不少马车颠簸的冲撞,由他沉沉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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