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暖阳微微西斜,街面上行人很少。
风凉的刮得刺骨,即便是开门做生意的商户也挂起了一张厚帘子。
大明居馆旁的一间小楼上却开着窗户。
一个男人在窗边不停搓着手,鼻尖微微泛红,他轻轻对双手哈了一口气,淡淡的白雾稍稍带来一丝温暖。
他有些担心地问道:
“我只需要看住这个‘查克拉感应符’就可以了吗,渔因大人?”
渔因在里屋里搬弄着一些丈一不明觉厉的药剂,特制的千本洗净后用浸透药水的棉布擦拭。
缝衣针大小的千本上刻着一些细微的药槽。
一经擦拭,她便仔细地收入囊中,听到丈一的话,她应道:
“是,只要他亮了,你就通知我。”
言罢,她终于完成了淬毒工作,她伸了个懒腰,顺便拍了拍还在熟睡的小萤。
她嘀咕道:“这孩子怎么这么多觉?”
小萤似乎睡的正香,突然起身,嘴里问道:
“啊?!怎么了?触礁了吗?”
渔因无语道:“你真是做梦都想着海,小心尿床。”
小萤缓缓清醒,完全没将渔因老师的话听进心去,她揉揉眼睛:
“师父,要开始行动了吗?”
渔因替才睡醒的小萤整理身上的衣服,她的上衣向右扭着,宽松的外套此刻像是一件穿小了的旧衣服,深深地贴着身体。
小萤担心自己错过了时间,早早地换好了衣服,却没曾想还是在等待的时候睡着了。
渔因将衣服下摆扭转回来,又理了理少女凌乱的前发:
“还没,不过快了,先起来洗把脸吧。”
正洗漱着,森协丈一高声道:
“渔因大人!亮了!”
渔因立马从里屋走了出来,接过卷轴上的感应符。
淡蓝色的弧光在白底黑字的卷轴上闪闪发光。
探入查克拉。
她双眼泛起一丝蓝光。
一个?
恐怕是传话的。
渔因随即做出安排:
“丈一,你去楼下通知一下准备动手。”
还没说完,小萤也收拾好了,准备等着渔因老师接下来的安排。
……
居馆内部,吉川强势的压制住了支持自己上位的派系。
虽然有些人隐隐有些不服气,但作为领头人的吉川反水后,他们一时间也无法找出下一个领头人。
另外一些支持舞鹤家族的小大名则是弹冠相庆。
一时间稍显拥挤的大厅里喧杂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。
吉川扶着千世坐上主位,自己则是准备坐回原来的位子。
分别之际,千世轻轻拉住了吉川的衣袖,虽然没说出口。
但那询问的眼神令他有些欣慰。
希望自己以后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吧。
吉川对止水伸出手:
“止水大人,我想我跟木叶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,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。”
止水有些困惑,目前发生的一切转变让他发觉世道的荒诞,这其中一定有一些变故。
他恨不得拆开眼前这人的脑子看一看,是不是中了什么幻术。
想着,止水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一弦。
很可惜,没有一丝痕迹。
止水只得伸出手。
正当他目光触及到吉川的双眼时,那被他捕捉到的一丝提防使他警醒。
如同在盛夏的燥热中突然坠入冰湖。
他在提防自己?
可我不是来保护你的吗?
止水的疑惑很快被消解,他开始试图理解这一切。
提防?
他在提防自己,还是在提防木叶?
想到这儿,止水脸上的从容微微褪去,他伸出手,克制而礼貌的道别:
“希望吧。”
两人的手很快分离。
……
很快就有一队侍卫来替止水带路,引领他离开。
好像止水这个忍者还会在大名府迷路似得。
止水突然理解到了什么,他越来越明白,有很多事情,是单纯站在忍者的角度所无法理解的。
渐渐的,他的心染上了一层自己从未有过的寒霜。
止水的脚步越来越慢,他开始思考,为什么团藏要扶持吉川上位。
而吉川又反过来支持了自己的敌人。
他在骗自己,不,他在骗木叶。
一个团结而自主的汤之国不会是木叶乐于见到的。
……
这般想着,止水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丝迫切感。
就好像一个站在十字路口的旅人,如果不及时选择一条道路,便会停驻于此。
但如果选错了,却又会离自己的目的地越来越远。
他停下了脚步。
一些隐隐约约的明悟从他心里诞生。
他从未奢望过理解团藏的想法。
但听过吉川那真真假假的话后,一个新世界的大门隐隐向他露出一道缝。
一股莫名的气息自他身上弥散。
正巧寒风呼啸而过,刮得人睁不开眼。
肃穆的冬日向汤之国揭开了面纱。
侍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他紧了紧手上的刀,提醒道:
“宇智波大人,这边走。”
止水回过头,脸上挂着邻家大男孩般温柔而爽朗的微笑:
“我怎么记得……不是这边呢?”
……
嘶,好冷啊。
一队侍卫在居所内巡视,却听见一整轰鸣声从四处传来。
大名居所似乎正处其中,地面不断震颤如同经历一场地震,几个持刀侍卫甚至站立不稳,将要平地跌倒。
一个路过的侍卫顺手将他扶起,侍卫礼貌地道了声谢。
看着那两个云淡风轻的背影。
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。
侍卫伸出手细细回味着那细腻的触感。
甚至向鼻尖一探。
为什么这么香?
……
吉川氏还在大厅安排前任大名的葬礼和一些政务的处理时间。
一个传令信使模样的人在门外喊道:
“吉川大人!急报。”
吉川抬起头看着信使,隐隐有些不安。
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必然会引来一些反扑,但他不认为那些势力会反应地如此之快。
吉川狐疑地打量着大厅里的几个最有嫌疑的族长,莫非是某个老狐狸的安排?
“进来吧!”
信使起身走到吉川身后,右手半掩着嘴,如其他信使一般要向吉川耳语。
吉川的位子靠背很长,不方便直接侧耳聆听。
那人就站在他右手边。
故此吉川将身体微微右倾。
却听见他轻轻说道:
“团藏大人向您问好……”
言罢,他袖口划出一只苦无,精密而迅速地斜插向吉川暴露无遗的脖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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