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满脑子佐特尔嘤嘤嘤哭诉“妈妈不爱我”的消息,不禁勾起笑意。
“他一定很高兴能够听到这样的话。”律风道,“因为他始终期待得到您的认可。”
然而李晴素听了这话,却板起脸来。
她皱眉摇头,语气难得强硬,带着长辈的严苛。
“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他。”
李晴素了解自己的孩子,顿时烦恼不已,“他要是知道了,得把房顶都掀翻!”
律风笑出声。
确实如此。
他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吵闹的家伙,也没见过比佐特尔更容易得意忘形的小朋友。
难怪佐特尔那么委屈,原来李晴素向来严厉,宁愿在外人面前夸赞他,也不想被他知道一星半点儿。
律风感慨道:“听您说了之后,那我更好奇这场能够打动您《逍遥游》了。”
能将外强内柔的母亲听得落泪的音乐,必定不同凡响。
李晴素露出骄傲笑意,“律风,我发誓。这是我听过关于中国最具新意的诠释。”
音乐厅灯光渐暗,李晴素细眉稍挑,“开始了。”
室内吵杂的谈话声,在灯光变化后自发的安静下来。
来到现场的,大多是佐特尔的粉丝。
他们入场前反复阅读并知悉过音乐会注意事项,训练有素得像是经常聆听佐特尔音乐会似的。
不一会儿,乐团人员整齐上场。
众人目光追随着他们,忍不住窃窃私语,因为,队伍里没有佐特尔的影子。
即使大部分人没有亲眼见过佐特尔,也对这位身材高大,嘴角带笑的澳大利亚人,充满熟悉。
那是他们的精神寄托、灵魂倚仗,创造了无数动人心魄的音乐,把模样刻在了他们心上。
音乐家们入座调音,室内依稀传来清脆、零星的音节。
无数人都在猜测,佐特尔会以什么独特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。
突然,音乐厅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喊!
毕竟不是刻板守旧的音乐观众组成的群体,音乐会礼仪仅限于道听途说。
可是,那些文字描述的礼节礼貌,根本无法按捺住他们见到偶像的呼声。
因为,他穿着传统燕尾服白衬衫黑马甲!
这套被他在视频里抨击“古板老套单调无趣”的装束,竟然成为了他们初见的衣着。
而且,佐特尔一贯嚣张跋扈的乱发,修剪得整整齐齐。
他浑身上下的气质,属于优秀的钢琴家、音乐家无疑了。
律风诧异打量他。
没有金发,没有耳钉,没有大墨镜。
乖乖巧巧、干干净净,和律风印象中音乐人该有的模样别无二致。
周围都没止住吵杂议论的声音,律风忍不住问道:“李老师,佐特尔这一身是不是……”
“嗯。”非常嫌弃自己儿子的李女士,叹息一声,“果然穿上燕尾服也不像音乐家吗。大家好像都不太满意。”
“我想,他们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而是佐特尔,根本就不是音乐家风格!
是行为艺术家风格!
强行音乐家的佐特尔,视线掠过台下。
终于,他开口说道:“感谢各位来到《逍遥游》现场,这场音乐会对我很重要。所以,我穿上最正式的衣服,和最重要的你们相见。”
音乐人不善言辞什么的,根本不会在佐特尔身上出现。
他天生混血的深刻五官,配上字正腔圆的低沉嗓音,瞬间挽回了所有爱他杀马特形象的粉丝心。
会场逐渐安静,佐特尔十分满意。
他站在台上,没有打算继续介绍,更没打算做什么解释。
佐特尔一个响指说着,“那我们开始吧!”
潇洒地暴露叛逆本性。
音乐厅克制不住尖叫,不正经气氛令律风听到身边李女士的叹息。
可他觉得有趣。
音乐会为什么一定要刻板庄重,既然是年轻人的地盘,跳跃活泼也没什么关系。
坐在钢琴前的佐特尔,伸手抚过琴键。
几个清脆琴音传来,算是他做的最后确认。
他的视线与指挥相撞,佐特尔收敛笑意,神情肃穆,修长指尖落在黑白琴键,起手便是锐利锋芒,不给任何人思考和喘息余地。
音乐厅暗藏的声音,都被这一串激昂音符盖过。
律风还来不及想,会是怎么样的音乐,音乐就控制了他的心绪。
律风是不懂音乐的。
他曾经甚至嫌弃佐特尔随意配乐,让景物变得吵闹。
可是,现场这慷慨激昂的钢琴声,带起了整个乐团演奏的铿锵轰鸣,像是南海奔腾海浪席卷于岸,掀起时代的狂澜!
律风恍惚间,将重重的琴音,幻听为了击碎城防的炮火声。
好像听到了一座城市沉沦在苦海里的前奏。
枪声、哭声、悲鸣声,在管弦、擂鼓之中逐渐清晰。
音乐厅里,充斥着无力抵抗的悲怆,与任人宰割的麻木。
钢琴的清脆,仿佛时间的滴答。
一下一下在律风心上,敲出了深藏的哀伤。
什么复杂技巧,什么安静优雅,在这里都不再重要。
重要的是共鸣的音乐,残忍挖出了痛彻心扉的记忆——
列强铁蹄,纵火焚烧。
山河破碎,战死荒野。
直到第一乐章休息间隙,那股独属于律风的难过低沉,一直回荡在他心中。
他很难在室内声音嘈杂议论里平复心情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,这么胡思乱想。
“师兄,不知道为什么,我心里难过。”
殷以乔虚握了他的手,脸上神情如他,“我想,我们都一样。”
音乐的情绪千变万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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