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彩鸾和妹妹守着病床近傍晚方依依不舍离去,走时沈彩鸾左叮咛又嘱咐顾夜照顾好表哥。她跨过门槛,回头看表哥昏睡人事不省的样子,心沉颠颠。
女孩忧愁皱起秀眉,眼里有疲惫,心疼。心头担忧极了,但这些日子,盘桓在心上的惶恐阴影莫名消散开大半。
待表哥醒来,她想与表哥谈谈。
顾鸣吐血昏迷是真的,身体孱弱无力,他稍稍泛出一丝灵魂之力,虚弱无力的身体承受不住,立刻呕血,昏死。
他早醒了,在那老大夫胡说八道讲他要折寿时,顾鸣心神沉在脑海最深处,仔细思考处理原主烂摊子的办法。
给沈老爷子下毒,栽赃陷害沈枫,鸠占鹊巢霸占沈家家业。这些事儿不好洗,全部有人瞧着,有人知晓。
顾鸣:真相是端方君子忍辱负重,承受骂名,只为了替未婚妻一家保驾护航。
蹭功德值来的系统:帝君似乎准备放飞自我。
沈彩鸾昨个晚上惦念表哥病情,担忧这担忧那,一晚上辗转反侧,清晨醒来盈盈水眸下印出清晰的黑眼圈。
表哥父亲都病着,沈彩鸾没心思费时间梳妆打扮,随意整理下出门。
在花园遇到牵着沈朝朝,也去西苑探望表哥的沈二夫人。
沈老爷子和二弟早已分家,沈闵领了从七品武职,经常外出剿匪练兵。
沈二夫人家中寂寞,无人陪伴。沈家人少,沈朝朝年纪小,经常找沈彩鸾。沈二夫人索性带着她到沈府走动。
久而久之,便长久留在内院住了。
沈二夫人心疼憔悴的侄女,仔仔细细嘱咐她一番,三人一道进西园瞧顾鸣。
临近门前,沈二夫人不放心,又压住沈彩鸾手臂,力道微微压住,低声细心嘱咐她别耍性子,“鸾儿,你爹昏迷不醒。沈家家大业大,必须要人撑着。你二叔父领了军职,不可能致仕接管家业。可惜是女儿身,现下家里头兵荒马乱。外头豺狼全盯着沈家的铺子呢。你莫要信外头人挑拨离间的胡说八道,偏信他人,折了自己与墨止的情。”
沈二夫人说话是掏心掏肺的,大伯哥躺在床上一个多月,无声无息,生死不知。
沈彩鸾线能依靠的只有顾鸣。不论顾鸣心里头如何想,他如今是沈家大半个当家人。沈彩鸾若质疑他,疑心他,与他起了龃龉大吵大闹,将来日子该如何过?
女子以夫为天。
沈二夫人心里叹息,爱怜抚过侄女眼下的青黑色。这些日子,她冷眼旁观,隐隐觉得大伯哥寻给侄女儿的未婚夫……有问题。
这金玉良缘里头里,乌糟糟的盛着算计呢。
然而事成定局,沈儿二夫人是女人,总不可能越过大伯哥插手大房事情。
鸾儿心里头盘算的,都压住忍着。急急匆匆暴露出来,跟顾鸣无理取闹,惹怒他是蠢人干的事儿。
沈彩鸾猜不出沈二夫人的想法盘算。可以她的聪慧,也明白婶婶的意思。爹爹昏迷,表哥就是她以后的依靠和屏障。
“婶婶,您是为了我好,我明白的。”沈彩鸾紧紧咬住了下唇,迟疑跟随在沈二夫人身后,迈入门去。
昨晚想了一夜的决定动摇起来,她该说吗?该将这些日子听到的传言,绳索似捆住自己的忧惧惶恐与表哥诉说?
婶婶所言有理。或许,表哥不在意、不想听女儿家的絮絮叨叨和伤春悲秋。
且,哪个人愿意听泼到自己身上的脏水和污秽呢?
怕是入耳都嫌烦的。
沈彩鸾羽睫颤抖不停,踟蹰脚步挺在内室的屏风后。
沈二夫人转过屏风,通清醒来的顾鸣交谈。细细碎碎说话声绵绵不断,其间夹杂着顾鸣偶尔的一声嗯,疏离得礼貌又冷淡。
声音映衬似翠竹高雅清傲的气质,有皓月的霜寒和看似温暖实际悠远的距离。
“表妹,进来吧。我无事。”
踟蹰着转过屏风,沈彩鸾手指压住锦帕一角,行到床榻旁。
夏日残余的热量在白日依旧能热烈似火,晚间温度却是沁凉。
年轻公子看女孩儿已进了堂来,虚弱苍白的面颊温和下来,浅浅一笑,深黑眼眸盛着星点细碎的温柔,嘶哑男音懒懒的,语调透露出关怀,“表妹可用过了早膳?”
沈老爷子昏迷前,顾鸣对沈彩鸾是这模式,虚寒问暖的温柔缱绻,行事端方有礼,君子风度卓绝。
温柔关怀恍如昨日。
沈彩鸾酸涩地抽了抽鼻子,努力压制住喉咙间涌上的涩意:“吃过了。”
“嗯。”
青年低低应了声,“吃的是什么?”
沈彩鸾乖乖回答:“鱼头羹,糖煎豆腐,甜米浆,豆沙包。”
扬州口味清淡,做菜偏甜。沈彩鸾格外爱甜食,平日用餐大多喜甜喜酸,且口味儿极重。
“吃了多少?”病榻上的男人问孩子功课似认真,沈彩鸾不想回答。
“雀儿。”青年喊她贴身大丫鬟,微凉的嗓音沉沉,散漫里压着迫人的深沉。
雀儿不想回答的,但不知怎的,迎头撞上表少爷扫过来的目光,不由自主张开嘴,“小姐担心表少爷,没吃多少。”
顾鸣:“告诉厨房,日后给大小姐送饭,甜菜最多做两道,一日只能吃一回。”
突然面对晴天霹雳,被迫更改口味的沈彩鸾怔住,“不、不行!”
“表哥,我……”你凭什么扣我的菜!
沈彩鸾气鼓鼓,不肯妥协:“表哥,你忙着打理铺子,就不用管我每日吃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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