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一雨感觉默耳描述的和妖怪学课本上写的不太一样,把自己从白泽那里了解到的情报说给了默耳,但是刻意隐瞒了紫金葫芦的事。
陆道提着扫帚路过,两人脚下挪了挪。
“羌月老师很可怕吧。”陆道搭话。
“这也太可怕了。”一雨说。
“她以前在阎罗殿任职判官,文书能力很强的。”
“她以前也是这样吗?那种消极的状态。”默耳也很好奇。
“是的,很多时候其他判官都会把她和死人弄混,有一次差点出事了,所以她才离职来这里当老师。”陆道一边说着,一边清扫桌子底下的灰尘,接着冲擦玻璃的常静大喊:“窗户不要用湿毛巾擦,会有水印的,拿废报纸擦就行了!”
“诶。”一雨也不知道这一点。
“都是些家务小技巧。我们接着说这次的失踪事件吧。”陆道挽起袖子,接住秋水扔来的湿布,开始擦起了桌子。
“你知道些什么线索吗?”默耳问。
“看乌鹏程消失时我就在想学校里会不会出现了里世界。是借寓做的吧。这所学校的监控很完善,乌鹏程能消失,只可能是这样了。”陆道说着,很快留下一排擦得闪闪发亮的桌椅。
“你有办法进去吗?”一雨感觉陆道会有办法。
“确实有办法。你发现我们丢的东西都是不重样的吗?所以消失的不会是已经消失过了的东西。在借寓眼里,乌鹏程只是乌鸦,而你们是人。所以你们其中一个可以被借寓选中。借寓现在是不能拿走比乌鸦大的东西,但是不妨碍你主动给他。”陆道拧干毛巾,“羌月老师选你,是因为你有特别的线索吧,或者又是白泽老师给了你什么特权。”
“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啊!”一雨搞不明白了。
“如果进入里世界,可就不那么容易出来了。但是羌月老师却说了记得下课时回来,我猜测那边的世界可能有什么能帮到你的东西。对了,如果要进入里世界就来找我。”陆道说完就走了,接下来他要擦四楼窗户的外层。
“那么现在还差一个离开里世界的方法对吧。”默耳觉得遇到了瓶颈。
“那你是怎么听到里世界的声音的。”一雨希望可以借鉴默耳的能力。
“耳灵能听到越过世界的声音,不过要靠得特别近才行。”
一雨看了一眼表,距离五点放学还有大约两个半小时。“刚才你在这里听到声音了吧,那我也从这里进入,把里世界和现实的位置对应起来。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吧,那你能在现实世界和我沟通吗?”
“这倒是没问题的,你要是离我很近捂住右耳就能听到我的声音了。但是你怎么出来啊。”默耳还是很担心这一点。
“陆道!我准备好了。”一雨朝窗外喊。
陆道正倒悬着,站在四楼顶上的排水管上,仔细地擦着窗户。他整个人的重力与地球相反了。听到一雨叫他,便从窗外翻进来了,站在天花板上。
“和我击掌吧。我把你送给借寓。”倒立着的陆道和一雨四目相对。
“太草率了吧。不过我要是遇到状况了记得告诉白泽,叫他来捞我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啪!”
一雨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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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默耳,默耳。”一雨捂住右耳,尝试联系她。
“找到你的声音了,我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哭!你那边遇到什么事了!”默耳很害怕,语气有些急躁。
“我这里很诡异。”一雨环顾四周,把情况详细地告诉默耳:“这里也是一间教室,里面只有裂开的墙壁和地面,缝隙里都是蓝色的苔藓,密密麻麻的很恶心。”
一雨有些密恐,咽下一团口水接着往下说:“地上有像是血迹的东西,被拖到教室外面了。这些被拖出来的痕迹都是蓝色的,闪着荧光。”一雨沿着血迹在里世界移动,而默耳也在现实世界里跟着一雨的声音移动。
“这里的光线是血红色的,有点看不清路。天空中的是……”一雨被眼前的景色惊愕到了。天空中的是……
“……黑色的新月。”一雨颤抖着把话说完了。
“黑色的新月?”默耳想象了一下那诡异的画面。
“走廊里也都是裂缝,有些地面还是断掉的。这里到处长满了蓝色苔藓,比教室里面的还要茂盛。而且我不知道我在那一层楼。”
“你那边不止四层吗?”
“我不知道有几层,这里每一层的层高都有区别,有些楼层只有几十厘米高,我差点没看出来,有些楼层甚至有四米高。我都不知道我在哪一层。”一雨继续跟踪血迹。
“到了,你在哪。”一雨在一间教室门口停下。
“我在,男厕所的门口!怎么办,我要进去吗!”默耳似乎遇到了微妙的问题。“还有,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,哭声越来越大了,还有人唱歌!”
“唱歌?”一雨迟疑了,缩回了准备开门的手,“唱的是什么?”
默耳深吸一口气,念出诡异的歌词。
“我有一根凤凰羽,烧焦了月亮;
向往自由的鸟儿,啼哭般歌唱;
摘下乌鸦的瞳孔,折断它翅膀;
眼中流出梦幻的,繁星的文章。”
仿佛预感到了什么,一雨推开门,便是一块巨大的坚冰,上面爬满了蓝色青苔,血迹来自坚冰里面的乌鹏程。乌鹏程闭着眼,胸膛一起一伏,像是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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