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倒害羞了。”
黄梅莹羞着半倚在他胸口。
“那你慢点回,我就不送了。”
黄梅莹又等了一会,这才依依不舍的半步一回头的走了。
黄梅莹刚到门口,隐隐灯光下一个身影立刻站了起来。
“你干嘛去了?镖局里也不见你,裁缝店那儿你也没去?”
在门口等自己的自然是自己的父亲,黄梅莹没有顶嘴,只是解释到:“心情不好,睡了会就出去玩了。”
黄仁虽然生气,但还是说到:“快进来吃饭,后天就走,你明天把自己行李收拾收拾。”
黄梅莹轻轻的嗯了一声,缓步走了进去。
穿过院子,进到屋里,饭桌上的菜明显丰盛了许多。大姨第一个起身拉着黄梅莹往身边坐,又让小梅快去盛饭。
“你干嘛去了,家里人可担心你呢。”
“没事,大姨。出去玩了会。”
“这些天收收心,啊?”
黄梅莹点了点头。
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母亲说话了:“这些天连裁缝店也不去,家里活也不干,要是你嫁到个穷点的人家里,你一家子喝西北风去?”
黄梅莹不敢回嘴,只能默默接过小梅端过来的一碗饭,扒拉了几口。
大姨连忙劝解到:“妹~莹莹才多大,学做饭、学干活还不简单。何况莹莹女红做得已经很好了。再不行,莹莹出嫁的时候,把我这个臭婆娘带上,我替他家做饭。”
最后一句话把黄梅莹母亲逗笑了,骂道:“你可是个能持家的人,你那一身懒肉,叫你扫个地都是我的错。”
小梅见状也笑到:“大妈妈把我也带上,我能干。”
众人大笑,也就无人再提黄梅莹晚归这件事。
等到了晚上,黄梅莹和大姨在一个屋里躺着,两人都捧着一卷书看,大姨看的是《上古奇物志》,黄梅莹则装模作样的拿着《女戒》在读。
一旁的大姨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,轻轻蹬了他一脚,戏笑到:“小蹄子想啥呢?怕不是思春了。”
黄梅莹平时和大姨嬉笑玩闹惯了,也就听惯了她的言语,但此时还是羞红了脸,回怼到:“哼,乌鸦倒嫌我黑了,都是当大人的人了,一整天的没个好话。”
大姨笑了几声,说到:“你那点事我可都知道了。你可仔细和我说,勾搭上哪家的富公子了,啊?”
黄梅莹心里一惊,害怕得没有吭声。装作没听清她话的样子。
大姨一见她这样,更肆无忌惮了,笑到:“你俩去了几次春熙馆了?每次还坐着轿子。”
黄梅莹顿时又羞又怕,倒在床上一言不发。
“你不会和他做了那事了吧?”
“大姨,别问了。”
黄梅莹一句话已暴露了一切,大姨叹了口气,不再嬉笑,而是认真劝诫到:“你看你,好好的闺女,怎能不爱惜自己呢?你俩最后若不能成事,岂不误你终身?”
黄梅莹此时倒坦然了,低着头默默回到:“这总归是我浪荡的错,我自己做的事,我自己担便是。”
“你啊!这事你说我和不和你父母说?你想想,能带你去春熙馆的公子京城内也不多,咱家小家小业的,拿什么去攀人家的大枝?”
“他若不要我,大不了我不嫁人便是了。”这句话在大姨听来像是赌气一般,大姨盯着她,娓娓劝到:“相夫教子,天经地义的事,你不嫁人,你干嘛去?”
“我到道观里当女道士去。”黄梅莹高声回到。
大姨不可思议的看着她,见她面容坚定,愣了半晌,随后指着黄梅莹说到:“好啊,你家就你姐妹两个,你再当了道士,怎么?你想让黄家被吃绝户么?”
黄梅莹不知怎地,心里突然升起无名业火,回嘴到:“黄家被吃绝户也该,这不正好和了你们潘家的意。”
大姨顿时被气得浑身发抖,脸上也不再是往常了从容,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,骂到:“你怎么说话呢?十五六的人就学下这样和大人说话?”
黄梅莹被这一巴掌扇的冷静下来,只能偷偷躲在被子里哭。
大姨平息了下怒火,带着几滴泪花说到:“你也别怪我动手,你看不起我潘家人,我也不再这儿死皮赖脸的呆着了,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我家。咱俩以后眼不见心不烦的,省得生这么多气。”
两个人一起哭,早已惊动了院内的其他三个人。先来的是黄梅莹的母亲,在门口一把搂住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的姐姐,劝到:“姐姐,你干嘛走?何必和那个崽子计较呢?啊。她这个年纪不就是这样的么?等她想明白了,我明天让她给你赔罪。”
“我没脸在这儿住了,小妹。我留在这儿不是受她气的。我又不是整天不干事,我在老家住得好好的,也不是非跟她挤。她挑我的刺,我是做长辈的,我又能怎么办呢?”
妇人总是先劝慰,把人给留住,不至于酿至不可挽回的局面。
小梅也从偏房跑了过来,顺手就把大姨手里的行李抢了过来。
而黄仁此时正在屋里站着,看着女儿捂着脸在床脚哭,一时也不知是该骂还是该劝。只能先到屋外,看看情况。
好在三人劝慰了半天,最后无事,妇人决定先让黄仁将妹妹送到客栈住,等到后天黄梅莹一走,妹妹她再回来。
妇人还想进屋教训一顿女儿,一旁的小梅拉住了她的手,说到:“二妈妈,刚刚老爷进去没吭气就出来了,我看您也别着急进去。不如让我先进屋问问,然后回来和您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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