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音凄颤,足以让墨酝一行人听的清清楚楚。
那些个婆子本就好事,如今听了她喊,登时一个个的仿佛打了鸡血似的,耳朵竖的直直的。
墨酝素来灵活,当下便连忙走上前去,焦急道:
“姑娘,这是怎么了?”
容色真切,不比作假。
裘晚棠便掩着唇,哀痛道:
“还不是妹妹,你瞧,你瞧她这模样,怕是……。”
一切尽在不言中,那些婆子哪个不是人精。她们靠着柳折绿破布娃娃般的作态,如何还能不明白。
“可怜见得,这小小年纪就——”
有些个婆子惋惜道。
“那有怎样,我看怕是这姑娘自己不守妇道,哪能……。”
也有婆子抱以责怪之心。
“伤风败俗,伤风败俗。”
更多的,还是这一类循规蹈矩的婆子。
柳折绿望着众人或鄙夷或谴责的视线,顿感脑中轰然一声,那根理智的弦给绷断了。她努力收拢着破碎的衣衫,尖声道:
“是你!是你!你是故意的,是不是?!”
裘晚棠泪痕未干,这会儿便抬了红肿的双眼来看她,委屈道:
“妹妹,你怎能这般说我?”
柳折绿却不管这么多,她的名声也毁了,如今就算死也要把裘晚棠拖上。
“裘晚棠,你好狠的心,“柳折绿道,“你竟然用这种方法来陷害我,真是够绝!”
裘晚棠的泪水便流的更猛了,她抽噎道:
“妹妹,我知你心中难过,但你也不能随意就扣我罪名。”
她身后的一干婆子听了,纷纷低语道:
“我瞧着大姑娘的气度,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,如何会做这种事?”
“那可不,再瞅瞅那柳家表姑娘,岂是她能比的上的。”
“哼,一派胡言。”
这些婆子们的高谈阔论,全部一不字差的落进了柳折绿耳里。她又恨又气,一时把持不住,劈头盖脸对裘晚棠吼道:
“总有一日,我叫你求生不得。”
她狰狞道,但很快被捂了口,让几个婆子拖了下去。
“墨酝,你去秉告夫人。”
墨酝连忙欠身应了。
“柳折绿……。”
她揉着簪子,双眼轻扬。
柳折绿的事并未泛起多大涟漪,仿佛她从头到尾都没引起他人的重视。柳氏知道此事后,不过淡淡应了一声。也不说如何处置,只叫人收拾了她的包袱,连夜送回了她自个儿府上。
但裘晚棠心里明白,这是柳氏默许了她的做法。
裘菡词眼睁睁看着柳折绿哭喊着叫人塞到了轿中,面上不动分毫。可心中却暗暗惊悸,幸得她自己按捺的住,时机未到之时还没做出事儿来,否则如今被毁了名节的,怕就是她了。
这两日裘晚棠与柳氏不在府中,裘菡词和王氏商议了一番,已打算转换目标。不过裘晚棠这门亲裘菡词却是铁了心要坏,不为别的,只是想要借着裘晚棠的名头,为自己挣个名声。
那由头,可十分重要。
裘菡词垂下了头,眉目柔转,楚楚韵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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