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琦赶紧趁乱用高跟鞋去踩他的手背,左涛哀嚎出声,大家还以为是因为被打的那一巴掌。
周琦扶着辛小真:“没事吧?”
辛小真似乎是酒的后劲上来了,甩了甩头,说没事。
“贱人!”唐以彤盯着她,眼中冒火,巴掌高高扬起,辛小真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,伸手去推她,结果一巴掌就拍在她的脸上,没有用太大的力气,声音也不够清脆,但唐以彤还是懵了:“你敢打我?”她尖叫一声,叫来自己的保镖,“打她!”
可他们的手还没有碰到辛小真,就被人一拳揍在脸上,一脚踹在肚子上。
三个保镖没反应过来,就痛苦倒地。
周围人尖叫,保安全都出现:“怎么回事!”
安德烈接住辛小真,直接把她抱了起来,混乱之中还不忘一只手帮她提包,从夜店后门带着她出去,接着把她安放在了自己的摩托车上。
辛小真跨-坐在摩托车上,神情有些懵,声音落在风里:“Andrei……?”
安德烈整个人一顿,接着发动机车,引擎声音巨大地逃离了现场,辛小真的鞋不小心掉了,她发现了,但没有说。安德烈一只手掌握车,另一只手放在辛小真抱着他腰的双手上,怕她不小心松开了。
“你喝醉了。”他的声音混着风声。
“只有一点点。”辛小真趴在他的背上,想起自己以前也经常会闯祸,安德烈总是这样带她迅速逃离现场,有一次是在威尼斯,他带着她直接跳了船,坐船逃之夭夭。
这是除了亲人意外,她最依赖的人,所以辛小真一点也不害怕,她知道跟着安德烈一定是安全的。
风从耳边经过,辛小真脑袋晕晕乎乎地睁开眼,入目是车流如织的明亮夜景,安德烈载着她去了加油站,停下车,才发现她的鞋不见了。
辛小真泄气地说:“刚才跑丢了。”
给摩托车加油的时候,她没有下来,安德烈一手扶着摩托,一手握着她的肩。
加满了油,他重新出发,辛小真原以为他是带自己回家,没想到越开越偏,摩托车上了一条她根本不认识的公路,辛小真这才慢慢有些清醒:“我们去哪?不回家吗?”
安德烈头也不回地说:“那不是你的家。”
“你带我去哪?”
安德烈说了一句话,如果翻译过来,意思是:“去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。”
辛小真怔了一秒:“没有人的地方?”
果然听懂了。
安德烈嘴角微微勾起。
公路上人迹罕至,晚上没有路灯,旁边是杂草丛——辛小真不知道帝都这样的地方,竟然还有这样的路。
“停,停下。”辛小真拍他的肩膀,“太晚了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慢慢地,他把车子停了下来,回头看着她的眼睛:“你以前喜欢冒险,什么都不怕。”
辛小真:“……”
她立刻明白了过来,安德烈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她开始装傻。
“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”安德烈看着她的眼睛,“你是谁?”
她几乎有些装不下去了,风吹得很冷:“我是你老板的朋友,我叫辛小真。”
安德烈感觉到她在哆嗦,把车停下了。夏夜的温度是温暖的,他下了车:“你的英语发音是纯正的美式,可一些词是英伦腔。”
赵予真在美国长大,在英国上大学,口音一度被英国人带偏,只有特别熟悉她、特别注重细节的人,才会发现这些细微之处。
她没有鞋,所以坐在车上没有下去,眼神游移:“那可能是因为……因为我英语学的不太好。你这样……你直接把我带走,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,往严重了说,你这是绑架!是违法行为知不知道!”
安德烈瞥了眼她细瘦的肩膀,精致的锁骨,又转回她的眼睛:“你在虚张声势。”
她懊恼地回道:“我真的会报警的,我会告诉你老板,你信不信,你老板转头就会告诉赵董。”
安德烈沉默了下,就在辛小真以为自己把人唬住时,他叫她:“Mindy。”
辛小真:“我是Helena。”
安德烈本来还不确定,这下好像抓住了什么微表情,确认道:“真的是你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”
安德烈俯身靠近她,抬起手,摸了摸她的脸,一直维持着冷冰冰的瞳孔,仿佛突然有了神采般被点亮:“是你。”
他离得太近了,辛小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,死不承认:“不是,你在说什么?我听不懂。”辛小真摸了摸手机,却没有摸到,但她心里清楚安德烈不可能伤害自己,加上有酒精壮胆,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,狠劲十足地说,“你再这样,我就让你老板炒掉你。”
“没关系,”安德烈抚摸她的脸,“我不在乎他,你不承认是吗?我会想办法让你承认的。”
辛小真这下有些急躁了:“你别闹了,快送我回家好不好。”
“不好。”
她气愤地瞪着他,忽然起身,正打算自己把车骑走,安德烈伸手就把钥匙拔出,她伸手就去抢,但安德烈很高,他一伸手,她只能站起,可摩托车立在地上本就是不平衡的,这么一跳,整个人都歪倒,原本要直接摔到地上,安德烈眼疾手快,伸手就把她接住,安安稳稳地搂在怀中。
他抱着辛小真的腰,声音哑而暧昧,喊她的名字。
辛小真有些绝望了,她靠在安德烈身上,是非常熟悉的味道,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认定自己是赵予真,明明……连四哥都没发现。
“我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?”
“你不害怕我。”
辛小真:“……”
“就这么简单?”
“嗯。”而且他抱她,她一点抗拒都没,就好像……早就已经习惯了。
她很信任他,他们之间这种相处出来的信任感,是无法掩藏的。
辛小真有点累:“Andrei……放我下来,带我回家吧。”
“不。”他再次拒绝,也没有放她下来,仍然抱她抱得很紧,这是失而复得的拥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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