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行叭！
半个小时后，韩锡将车开到CD唱片公司地下停车场。
没一会，一身白裙子的云瑶出现在电梯口。
她四下看了眼，目光停在这辆车上时，她眉眼弯了弯，随即朝这边走过来。
云瑶自然地坐上后座，手里拎着一个礼品袋。
见到韩莹莹，她忙将礼品袋递过去：“恭喜韩莹莹小朋友初中毕业。”
韩莹莹楞楞地接过礼物，她看了一眼韩锡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礼物，讷讷地道：“这就是你说的惊喜？”
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礼物呢！
“不是。”韩锡回头睨了一眼云瑶：“我说的惊喜是她。”
云瑶霎时想起他那次开的玩笑，脸刷地一下红了大半。
韩莹莹侧过身，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。
瞥见云瑶脸上那抹可疑的红晕，像是终于想到什么，她朝云瑶晃了晃手中的礼物，甜甜地道：“谢谢嫂嫂。”
云瑶抬头的一瞬间，与后视镜里韩锡的眼神撞上，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，“不、不客气。”
车开出一段距离，韩莹莹突然说：“哥你要不路边停下，我跟云…不对，我跟嫂嫂换个位置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云瑶慌忙阻止：“不用换，另外，你还是叫我云瑶姐吧。”
嫂嫂听起来怪…老的。
“行。”
还没等云瑶松口气，小姑娘又来了句：“长嫂如母，我都听你的！”
云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前座的韩锡笑出了声：“语文学的不错。”
韩莹莹骄傲脸：“那可不！”
云瑶：“……”
吃饭的地方是韩莹莹前一天晚上选的，一家日料店。
这家店开在一座写字楼高层，位置比较少，需要预定。韩锡提前定了一个包厢。
三人走近包厢，韩莹莹小朋友负责点菜。
等上菜的时候，小姑娘双手托腮看向两人，微眯着眼问：“什么时候在一起的？”
韩锡懒懒地道：“有一段时间了吧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”韩莹莹恍然道：“那次月考你说要给我惊喜，那会你们就在一起了？”
韩锡：“对。”
云瑶低头默默喝茶，仿佛事不关己。
安静几秒，韩莹莹视线落在云瑶脸上，她黑色眼珠乌溜溜转了圈，状似苦恼地说：“我至今还有一个谜团没解开。”
云瑶有种不好的预感，“什么？”
小姑娘将脸凑近，笑嘻嘻地问：“那次在我们校门口，你唇上的牙印是我哥咬的吗？”
“……”云瑶小声嘀咕：“不都说了是我自己咬的么？”
韩莹莹微笑：“我不信。”
云瑶端起茶抿一口，“你不信算了。”
“你不说也行。”韩莹莹闷笑一声，“那我问我哥。”
云瑶：“……”
韩莹莹：“哥，那牙印是你啃的么？”
韩锡挑眉：“我女朋友说是就是。”
韩莹莹：“………”
戏谑不成，反被喂了一口狗粮，韩莹莹接下来的时间安安分分，没再聊起两人的话题。
云瑶下午还有事，吃完饭，韩锡将她送回公司。
从CD唱片出来，他问韩莹莹：“想去哪玩？”
“还是不去了吧？”韩莹莹瘪了瘪嘴：“你太打眼了。”
韩锡心里也有顾虑，主要怕韩莹莹平静的学校生活被打扰。
想了想，他又说：“暑假想去哪玩？过段期间看能不能空出几天，带你去旅游。”
“这个再说吧，哥，”韩莹莹语气变得格外认真，“我想学画画。”
这是她最近新发掘出来的爱好。
学校开设有美术课，每周一节。自打第一次上课起，老师就夸她有天赋。
前一段时间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，画一幅黄昏图。她的作品得到美术老师的超高评价。
后来，老师建议她将作品拿去参加北城市青少年美术大赛。当时她觉得很荒唐，还以为老师开她玩笑。
结果，那副画竟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。
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，也让她一夕之间对画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“画画？”韩锡说：“行啊，那我给你去报个班。”
几天后，中考成绩出来，经查询，韩莹莹考上了市重点高中——北城市第三中学。
小姑娘很开心，当天晚上兴奋到睡不着觉。
所以，当韩锡将近零点到家时，她还在客厅看电视。
韩锡面上闪过一丝意外，“怎么还不睡？”
韩莹莹嘿嘿一笑：“我睡不着。”
“兴奋？”
“对啊。”
韩锡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，好笑地说：“不至于吧？你不是早就知道了？”
“那不是没出成绩么？”韩莹莹轻声说：“其实也不止这一件事。”
韩锡侧过身，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：“说说看，还有什么事？”
这两年，兄妹两很少安静地坐下来聊天，一方面韩锡太忙，另一方面韩莹莹太懂事，不愿意吐露心事。
韩莹莹：“妈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听到这句，韩锡的脸色变了变。
他嗯了声，淡淡地问：“她说什么了？”
“也没说什么，问我想不想去她那里，问我学习怎么样。最好笑的是，”韩莹莹神态轻松，语气平静：“她还以为我上初二。”
“哥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发现我不难过了。”韩莹莹轻笑了声：“就是……不会因为她而难过了。”
换做是以前，妈妈打电话来，她一定会缠着她聊很久。并且会反复问对方什么时候来看她。
肯定会因为她记错自己的年级而难过生气，今天的她却出奇平静，甚至觉得好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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